這星期幾乎沒有上到什麼課程,大部分都是老師和同學互相介紹之後就是放生,聽說下星期才要開始正式上課。
感覺這學校真鬆散,什麼事都沒做就這樣過一個禮拜了。
其他學校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,正常來說應該是不浪費任何一點可以上課的時間才對。
「住宿?」
學長訝異的看著我們,彷佛沒預料到我們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。
「對啊,我媽也同意了,所以想問問看現在還有沒有住宿的可能?」其實我是不太抱著希望,我想漾漾也是,因為宿舍在開學之前就應該要辦理好,那時候只覺得離家很近所以沒問題。
可是其實……問題可大了。
你想,每天上課被火車撞,下課還要跟貓的內臟擠在一起,我覺得連續三天下來之後,精神已經受到某種程度的創傷。
讓我不禁覺得我快進醫院了,不過如果真的進了大概會被當成精神病患吧。
目前我們所在的位置是二年的教室的那條長廊。
今天第四堂下課之後漾漾就先拉著我逃走,不然萊恩一定又拖著我們去他風景好氣氛佳的地方吃飯團,我覺得漾漾大概不想在看到飯團了,至少現在不會。
抬頭看了一下學長的班級牌子,嘖嘖,學長果然是學長。
牌子上寫的是『二年級A部』。
聽說黑袍在全校還沒多少人,全高中二年級只有學長是黑袍,而且他又在A部,可見此人已經強到某種非人類的程度了。
真不愧是外星人。
「我在幫你想要怎麼申請時候不要亂想些有的沒有的幹擾思緒!」學長一巴從漾漾後腦杓巴下去。
光想到我就覺得痛,即使沒有打我,我還是捂著我的頭。
學長稍微憋了我一眼,有點警告的意思。
學長皺著眉,又想了半響,「學校的宿舍已經在開學當天全滿了,現在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好住......」
「啊,那就算了。」其實早就做好不可能的心裡準備了。
「沒關係,你們等我一下。」學長走回教室,跟一個班上的男生說了些話。
啊,是夏碎學長。
覺得好久沒見到他了。
過沒多久學長拿著一個背包走出來,「我下午請了假,要順道繞去工作,你們跟我一起來吧。」
漾漾倒退兩步。
學長眯起眼冷冷看漾漾,「我是叫你跟我一起去雜務處辦理你宿舍的事情,看看有沒有剛好不住要退房的人。」他掄起拳,敲在漾漾的頭上。
我不得不說,看起來真的很痛。
「噢......」
漾漾都在哀嚎了。
我跟在學長後面走在長長的走廊上,周圍或站或走的學生投來許多目光。
也不是沒被注視過,但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。
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這些目光,不像以前的一些人有純粹的崇拜和欣賞,這些目光裡或許有,可是大部分不是如此,有的人更明目張膽的發出不屑的哼聲。
一直到走出教室大樓之後,學長才突然轉過來。
「別去在乎那裡面有多少含意。」他說,表情一點都沒有變,好像剛剛那些人完全不是沖著他來,「有時候就是如此,你生活在一個地方不可能沒有競爭也不可能沒有私心,如果要一一去理解那會沒完沒了,總之有智慧跟自我的生物就是這樣。」
「喔。」漾漾點點頭,似乎似懂非懂。
競爭,不管在哪邊都會有。
學校很廣,路很長也很多條。
我忽然很想把建校的人抓出來打一頓,不管我打不打得贏。
該死的,沒事把校園蓋的這麼大幹嘛!
我從第一天入學之後就一直沒有看過學校的盡頭,不要跟我說它根本沒有盡頭。
「學校的盡頭......有一天你會看見的,因為他不存在這裡、也不存在別的地方。」
不在這?也不在別的地方?見鬼了那它在哪裡?
感覺學長很常說些我無法理解的事情。
還是說不定學長是預言家?可是學長不姓雪野啊。
不過既然他說總有一天我會知道,那就等到那一天到來吧。
我和漾漾跟著他的腳步,然後在一個大樓前停下來。
這個大樓與其它的大樓完全不同,他是一個水晶塔。
「這是肯爾塔,校園所有事務聚集之地。」
學長直接踏入塔門口,我跟漾漾也連忙跟了上去。
塔內立即傳來一種說不出來的清涼香氣,讓人感覺很舒服,然後我突然想到這種味道跟學長身上的有點像,軟綿綿、又很甘甜。
吸引我的目光的是突然從我身邊擦過的東西,不是東西,應該是個人......不對應該是精靈,一個很漂亮的精靈,他身上有點微微的發光。
他就像童話故事裡面的精靈一樣,只是放大了然後沒翅膀。
「賽塔。」學長在那人面前微微躬了身,像是行禮。
漾漾突然被紅眼狠狠一瞪。
那個很漂亮的精靈也微微向學長點了頭,我注意到他的頭髮是淡金色的,很漂亮,跟夏卡斯的有點不太一樣。
因為他的發會發出淡淡的光,夏卡斯的不會。
他有一雙幽綠色的眼睛,像寶石一樣。
「很少見到黑袍會親自進來,有什麼事情需要代勞嗎?」他說起話很像在唱歌,細細柔柔的非常好聽,我覺得像是催眠曲。
「我要找兩個房間,因為有人臨時要住宿。」學長直接說明來意,「這位是賽塔蘿林,光神的貓眼。在這邊是負責關於住宿生的一些事情。」他如此介紹那個很漂亮的精靈。
「你好。」
「您好。」
我跟漾漾成九十度鞠躬。
「您好,年輕的學生。」賽塔也向我們點點頭,然後勾起了像是能夠迷惑人的笑容,「真糟糕,房間不怎麼足夠,我們已經另外又尋找了一處宿舍也已經住滿了......」
學長不輕不重的在漾漾頭上敲了一下,很明顯的已經知道漾漾在想什麼。
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漾漾到底在想些什麼。
「這樣吧,您就帶這兩位學生到黑袍居所暫住如何?」豁然擊了一下掌,賽塔笑容優雅的這樣告訴學長,「我想,您在那邊的話,這兩位學生住進去應該還不成問題,我們就因為人多稍微破個例吧。」
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說某種好主意,可是學長的表情就完全相反。
我想,這樣的破例還是第一次吧,不過真的沒關係嗎?
「好吧,既然你說可以就可以。」學長點點頭,算是同意。
「不用擔心,年輕的學生,跟在黑袍身邊你可以學到更多東西,就像黑袍曾經跟在『那位』的身邊一般。」笑容仍是一點都不減,賽塔如此的拍拍漾漾的肩膀,「你會瞭解的。」
「那這是他們的資料。」學長將一個公文夾遞給他。
怪了,我有拿資料給學長嗎?
「褚,你的皮給我繃緊一點。」像是正在辦裡什麼手續的學長轉過頭,冷冷的拋下來這樣一句令人膽顫心寒的話。
「那就這樣了。」他說,「那我們下次再見吧,黑袍。」然後他對學長一點頭,轉身走回了水晶塔的內部,直到我們完全看不見他的身影。
空氣中仍然是那般清香的氣息。
「他感覺好像畫冊中的精靈......」漾漾忽然冒出這一句話。
學長轉頭過去看漾漾,他的表情很像在笑、又很像不是。
「賽塔本來就是一個精靈。」
「唉?」
漾漾你……真的很有趣呢。
【待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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